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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3/4页)
  小琴略为不安“我约了人看电影,记得吗?”    原来如此。    宜室还不经意“看午场?”    小琴转一转手表“我们先去图书馆。”    门铃响,李宅不大有访客,这该是来找小琴的。    小琴去开门,站在门口与同学说话,冷空气撞进屋子,宜室高声说:“请你的小朋友进来坐呀。”    小琴让开身子给同学进来。    宜室一看,呆在当地,动弹不得。    那是个身高近180厘米的年青人,亚裔,英俊,一头浓密的黑发,神情腼腆,叫声“李太太”    宜室过了三分钟,才弄明白,这是她女儿的男朋友。    男朋友!    十三岁交起男朋友来,宜室不禁伸手去掩住张大了合不拢的嘴。    西岸阳光太过充沛,花儿过早成熟,才这么一点点含苞欲放,已经有男孩子找上门来。    饼半晌,宜室听见自己问他们:“你们俩到哪里看戏?”    她震荡过度,声音难免紧张。    “街角的奥典恩戏院。”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    “查尔斯,李太太。”    “你姓什么?”    “林。”    “你是中国人?”    “中国桂林人。”查尔斯笑了。    小琴还来不及开口,宜室又问:“你们是同学?”    “我比小琴高三级。”    “你几岁?”    “mama,”小琴说:“我们时间到了。”    宜室彷徨的看着女儿。    她们不需要她,她们完全自主,宜室心都凉了。    小琴安慰母亲:“查尔斯已十五岁。”    “啊,你们几点钟回来?”    “回来吃晚饭。”    小琴穿上大衣,打开门,查尔斯礼貌的说:“再见,李太太。”与小琴双双离去。    留下宜室手足无措的站在客堂。    她隐隐约约听见小琴说:“对不起她问了近千个问题。”    查尔斯笑答:“所有的母亲都如此,我很明白。”    小琴代母亲致歉!    宜室怔住,她失态了吗,她令女儿失望?    正确的态度应该如何,难道,到了今天,她才要开始学习做母亲?    宜室取饼大衣,缓缓套上,屋里没有人,瑟瑟随父亲出去吃午饭,宜室决心到城里走走。    她带着一张地图。    鲍路车驶了近一小时才抵达市中心。    她找到汽车行,选中一辆标域,取出支票部。    车行职员问:“全现金?”    宜室点点头。    职员羡慕地说:“金钱不是问题?”    宜室答:“没有问题。”    “幸运的你。”    宜室把支票递给他。    “告诉我,”那个外国人说:“我们的一元,等于你们六元,为什么,为什么,你们比我们有钱?”    宜室想一想“刚才你说了,我们幸运。”    职员呆了半晌才说:“下星期三车子会送到府上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宜室截了计程车往罗布臣街,边逛心里边说:把这里当弥敦道好了,听见吗,弥敦道。但始终无法投入。    还没走到一半,天就下雨了,冰冷的雪珠儿扑面,宜室吃不消,躲进一间食物市场。    看到一档卖各式意大利沙律的档摊,她踏前一步,觉得肚子有点饿。    瘪台后一个金发小子正与三五个同种少女调笑,他用纸托着各式沙律逐一让女孩们试味,她们每吃一块,就笑得花枝乱颤,宜室也不以为意。    宜室说:“请给我一百克虾沙律。”    谁知那金毛小子觉得她打搅了他,沉下脸,说:“对不起,我正在招呼这些小姐,请你排队。”讲罢一别转脸,继续打情骂俏。    宜室不相信有这种工作态度,真想把适才那车行职员拉了来叫他看,然后说:你现在明白了吧,为什么我们比你们有钱,因为你们把顾客推出门去,你们根本不想做生意。    宜室只得走到另一角落,买了一杯热红茶,捧着喝一口消气。    人离乡贱,怎么争?或者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,学瑟瑟那样,挥老拳打他一锤,但是宜室已经意兴阑珊,根本不想强出头。    “汤…宜…室”    宜室微微抬起头来,谁,谁叫她,不会是听错吧。    “汤宜室,我肯定我没有认错人。”    宜室听真了那声音,双手已经颤抖。    不,不是在这种时候,不要开玩笑,此刻她蓬头垢面,见不得人。    宜室没有勇气转过头去。    “宜室,”那人兜到她面前来,扶住她双肩“宜室。”    宜室强自镇静,挤出一个微笑“世保,是你。”    一点不错是他,狭路相逢,宜室已有许多许多年没有见过他,但一点不觉得他有什么改变,她不敢接触他的眼睛,低着头,傻气地笑。    这样一个神情已经融化英世保,他进食物市场来买橘子水,只见玻璃门前站着一个马尾女郎,那纤细的身型早已刻画在他脑海中,永志难忘,他肯定是她,如果不是她,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女子。    他走近她,看到她左耳上一滴血似的红痣,更加一点疑问都没有。    “我早听说你来了。”    宜室已经涨红了脸。    “原本要找你出来也不困难,又怕你像上次那样在电话中浇我冰水,假装不认识我,”他无奈地说:“只得耐心等候。”    宜室从这几句话里听出浓郁的感情。    “世保!”她微笑“好些年已经过去了。”    英世保看清楚宜室的面孔,也觉得她还是老样子,今天头发有点蓬松,鼻尖冻得红红,她终于站在他面前了,他高兴得不能形容,于是反问:“是,许多年已经过去,又怎么样?”    宜室想,呀,这感觉真好,还有人把她当作少女看待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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