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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4页)
真怕啊。她不会让那些人给找着了吧?要是真落到那些人手里,他不敢想象后果。    别胡思乱想。他告诉自己,云霓够聪明,一定能想到办法逃离险境的。    她会平安的,绝对会!否则…    否则怎样?他不敢想,强迫自己转开念头。    “紫姑娘。”他哑声唤。    无人回应。    睡着了吗?他试着再唤一声“紫姑娘?”    还是静谧无声。    他心一跳,微微着慌,转过头左顾右盼,寻找紫蝶的身影。    这几天,她总是在他身边陪着,怎么现在会不见了?    发生什么事了吗?或者,她终于受不了他这个麻烦的病人,抛下他了?    他苦笑,在这么猜想的同时,心头攀上一股落寞。    从没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,可当他只能平躺在地,稍一移动身子便剧痛难忍时,他无法不懊恼。    除了懊恼,还有些恐惧,怕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起身行走了。    这样的他,真的很期待能看到一张关心他的容颜,就算她睡着了,不能陪他解闷,只要能看着她就好。    看着她,知道有个人愿意陪伴自己,他就不会感觉那么无助。    可她不见了,不在他身边了!    疼痛再度袭来,这回,他懒得再假装,低低**出声。    “你怎么了?很痛吗?不舒服吗?”焦急的声嗓从他身后传来,跟着,是一阵匆促的跫音。    旋即,一道浅紫倩影映入他眼瞳。    她白着脸,全身都湿透了,湿发凌乱地披落肩头,颊畔也满是水痕。她在他面前蹲下,展袖抹去迷蒙了视线的水珠,睁大眼审视他。    “又发烧了吗?”她伸手探他脉象。那小手,比他的体温还冰凉数倍。    他抓住她的手。“你怎么了?怎么全身湿淋淋的?”    瞧她,好像还全身发颤呢!他蹙眉,更加握紧她的手,试图传递一些温暖给她。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她淡笑“只是方才被瀑布打湿了。”    “怎么会?”    “我想摘这个。你瞧。”紫蝶扬起另一只手,掌心里抓着几株草,遍体通紫,球根浑圆,白中透红。“这叫绛珠草,很难得见到,我在瀑布旁的崖壁上发现的。”她笑道,掩不住兴奋之色。“所以我就顺着瀑布爬上去…”    “什么?”他一惊“你爬上山崖?”    “嗯。”那多危险!他瞪视她。一个姑娘家竟孤身爬上悬崖,她不要命了吗?    “这草很特别吗?”他拧眉。    “是啊。”她点头,没察觉到他隐藏的怒气。“绛珠草草性清凉,有助于活血化瘀,消肿止痛,加速筋骨再生。”    “筋骨再生?”    “嗯,我会先为你接骨,配合针灸,畅活你身上的血气,再敷上这草葯,你就不会那么痛了。”她解释。    原来她是为了他,才不顾危险地攀崖采葯。    他楞楞望她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“你怕痛吗?”误会了他的反应,她带着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因为在接骨时必须折扭你受伤的骨胳。我知道你摔断骨头已经够痛了,可是为了让你好得更快,我只能──”    “我不是怕痛。”他打断她。“我只是…”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她眨眨眼。    “我没想到你为了摘这草葯,竟会攀上崖去。”他瞪她。“你不是说你不谙水性吗?万一摔下来怎么办?那是瀑布啊!万一你摔下来的话,可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啊!”“不会的,我很小心──”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你会小心!”花信语气粗鲁“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,何况那里──”他忽地一顿。    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,贝齿紧紧咬着唇,咬出一道明显的凹痕。    他在做什么?他自责不已。她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,他竟还如此无礼地指责她。    他叹息。“对不起,我不该对你这样大呼小叫,我只是…唉,你真不该为我这样冒险。”    她默然。    他静静望她,良久,又叹了一口气。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    她不语,颤着唇。    “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。十年前的事真的没什么,你用不着如此记挂在心。”    她这样报恩,反而让他有股沉重的压力啊。    “你不需要觉得有负担”仿佛看出他的思绪,她哑声开口“我是一个大夫,本来就有责任照顾伤者,你不必因此过意不去。”    他深深望她。“你对所有的病人都是这样照料吗?”    “…差不多。”    他不信。虽说医者父母心,却也少有大夫为了病人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,除非是圣人,而他不信这世上真有这般无私无我的圣人。    他确信自己在她心中,绝对占有和其他病患不同的地位。    也许他该庆幸,有个人如此看重他…    “哈啾!”细微的喷嚏声拉回他的思绪。    他微微笑了。这温柔的姑娘,连打起喷嚏来也是这样细声细气的。    “过来这里。”他握着她的手,将她拉向自己。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她问。    他没答话,举起手,拿衣袖替她拭干沾染整张容颜的湿润水痕。接着握住她的发,一吋一吋地拧干。    她呆呆地由着他动作,好半晌,脑海一片空白。然后,她像忽然寻回了神志,扯回辐,脸颊染上枫红。    “我、我自己可以来。”她吶吶地说,退开他身边,就着火堆拭拧湿透的长发。    火光映上她羞红的脸,晕开一抹难以形容的妩媚。    他怔怔望她。右颊遭火烙伤的印记,确实丑化了一张原本清秀的容颜,可不知怎地,在这样静谧的夜里,隔着这样温馨的火苗,他忽然觉得她看起来──好美。    美得教他的心跳莫名其妙加速了。    ?    第二天早上,紫蝶见花信病情稳定多了,便搬了块大石头让他靠背,扶他坐起,又烹煮鱼汤喂他喝下,然后方拿出昨夜辛苦采来的葯草,一面捣葯,一面与他闲聊。    不经意地,他问起她父母的事。    “我娘很早就去世了,她身子不好,多年来缠绵病榻,在我八岁那年死的。”紫蝶黯然道“后来我爹便带着我四处行医,前年我们到了西方大陆,他让我跟着一个老大夫学针灸,自己则到附近的村落义诊,结果因为一场传染病,也去世了。”    父母双亡,那么现在的她岂不是孤身一人?一个女孩儿家,独自在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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