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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二章    头一眼见到应承关,她就笃定他绝对不是坏人。    那张脸,很凶,但凶得很正直,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并非属于坏蛋匪类,却还是不由自主吞咽下怯懦的唾液;那张脸,也凶得好眼熟…眼熟到让人忍不住想合掌膜拜!    浓黑的眉搭配上单眼皮的细长凤眼,看起来简直严厉到令人胆寒,眼尾连半丝笑纹也没有,可见他很少用笑容来cao劳眼部肌rou。    虽然不爱笑,但她知道他不是坏人,因为坏人不会用这种担心的眼神看她    这样的眼神,她从没有在她心爱的人身上发现,今天却在一个陌路人眼中毫不保留地流露出来。    那一瞬间,杜小月几乎要控制不住始终压抑在眼眶深处的泪水。    “你结婚了没?”她低声问,眼泪将眼前的他又模糊成一片。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女朋友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暗恋的对象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那你娶我好不好?”她将残枝散叶的花束递到他面前,像在求婚一样。    “…不好。”迟疑了五秒,应承关拒绝。    “为什么不好?”    面对她的追问,应承关向来没有表情的脸庞竟也染上一抹尴尬。    “我们不认识。”这理由够充足、够理直气壮了。    “那我们从现在开始认识。”她锲而不舍。    “你喝醉了。”应承关拉起方才因一场误会追逐而双腿发软、跪坐在地的杜小月,她身上的白色小礼服沾了一地脏污,现下全靠他的支撑才勉强没瘫软在地。    “我很清醒!”她倔倔地与他平视。她今夜只喝了一碗鱼翅,鱼翅会喝醉吗?别笑死人了!    他沉声道:“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清醒的向陌生人求婚!”    杜小月咬咬唇“我真的很清醒…”    她就是太清醒了,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痛苦难过!    认识三年的男人,到头来不也陌生得比不上一个路人甲?    认识越久,不就只是让彼此越发觉双方的缺点,再用那些缺点来抹杀所有曾经相处过的美好回忆吗?    “每一个暍醉的人都说自己是清醒的。”而且方才看她吐得淅沥哗啦,说她没醉,他压根不信。“你住哪里?我送你回去。”    “我不要你送,你和我只是陌生人!”她挣开他的手,胡乱拍拂裙子上的尘沙。    应承关确定她醉了,而且醉得离谱。“你不让陌生人将你安全送回家,却要陌生人娶你,简直是标准错乱。”    杜小月恍若末闻,只是拖着步伐,与应承关错身而过。    应承关停顿了半秒,立即又跟上她的脚步。    一前一后的身躯没有半点接触,地面上长长的影儿却是交叠不分,难辨彼此。    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、晃着,让夜风吹醒她混沌自哀的思绪。    又走了将近一小时,应承关仍如一开始那般随着她漫步,杜小月不用回头也能发现他的存在,不只是因为街灯投射着他的身影,更因为他总在她好几回差点摔倒时发出浅叹。    她没想甩开他的跟随,她只是希望他知难而退,厌倦陪着一个疯女人在深夜时分逛大街、压马路…    男人都很讨厌陪女人逛街,与其说他们耐心不足,倒不如说是男女脑袋的构造不同,女人享受悠闲购物的快意,男人却只认为那是浪费时间。    他说,再见后就会遇见更好的人,这理由冷静温柔又直接;    他弄痛我,终于放手;    他说,分开后就能大胆自由的飞,还给我无限辽阔的世界;    他真懂我,我该感动…    (至理名言/词:陈乐融曲:游鸿明)    她细细吟唱歌曲中虚伪的甜言蜜语,诉说着一方明明要分手,却仍编造出冠冕堂皇的谎言,告诉着她:我仍是爱着你,但为了你好,我必须忍痛放弃这段爱情…告诉苦她:让你伤心是我最舍不得的事,但实际上,却又做着最伤人的举动…    穿着高跟鞋的腿传来了抗议的疼痛,抗议着她的不爱惜自己。    心里虽然很疼,但脚底的痛渐渐凌驾其上,是谁说心痛是世问最难忍的事?还是她心底的痛楚还不到极限?    杜小月忍着不舒服,到便利商店搜括了二十罐啤酒,掏尽了皮夹到后来还差三十五块,她偏过头,无声瞟向应承关。    那眼神很明显写着…喂,付钱呀。    应承关上前递给店员一百元,并收下零钱。“我替你提。”    他动手接过提袋,杜小月还是没多说话,只是领着他走向最初那座小鲍园。    同样的长椅,同样淡黄的路灯,她同样坐在椅上仰望月亮,他同样站在离她不远处的灯柱下,不同的是她与他手上都多了一罐啤酒。    一双高跟鞋被踢到长椅前方的花圃中,悬挂在杜鹃花丛间摇摇摆摆。    肤色丝袜包裹的小巧双足一上一下地轻甩,拇指处的丝袜已经被一整夜的步行给磨出一个小洞,露出纤白的脚趾。杜小月慵慵懒懒地斜靠在椅背上。    “…本来说好毕业各自工作一、两年,存些钱后就要结婚…”她打了个酒嗝,脸上因醉意而泛起微红,却也瞧不出更多的伤心“他也给我承诺,婚后一年就生个小baby,然后很幸福快乐地享受三人世界…”仰着颈,手上的啤酒罐再也榨不出半点汁液,她又打开另一罐,灌了好大一口“雪娟说,她男朋友告诉她,过一年就要和她结婚,移民到澳洲去开牧场,再生一打的孩子…我跟雪娟还打勾勾,以后我们要分别当对方小孩的干妈,然后再让我们的小孩亲上加亲,我们就能升格为丈母娘和婆婆…可是…好好笑噢,在我未来蓝图里的丈夫竟然和雪娟的丈夫长得一模一样…身高、体重、血型,甚至连名字都一模一样…”她笑了,数滴酒液溅花了白纱裙。    应承关从头到尾都没有应声,只是淡淡地聆听,轻垂的脸庞阻隔了光源的探访,让刚强棱线所勾勒出来的五官在暗夜中更加无法辨明。    “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,前一刻才轻轻吻过我的脸颊,跟我说‘明天见’的爱人,在下一瞬间却拥抱另一个女人入怀…”她打了个寒颤,是夜凉,是心寒,更是对那段爱情的崩塌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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