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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3/4页)
到那个猥琐的猎装男人是个一流的摄影师。    香雪海的神情大半是落寞的、憔悴的。    我用手指缓缓划过她照片中的脸,想把她那种驱之不去的愁容抹掉。    天下一切不愉快的事要是抹得掉就好了。    照片中的她有儿张是手臂尚未打上石膏。    有些是她站在医务所门外拍摄。    一一周恩造医务所。    名字很熟悉,鼎鼎大名的骨科医生,赵三曾聘他前往美国替爱人之母动手术。    香雪海只不过折断臂骨,何劳他来诊治?    不过有钱人往往有资格得到最佳待遇,为什么不呢?    我叹口气,将照片搁至一边。    堡作完毕后我驾车往香宅。    因是常客,管家佣人保镖一概对我如自己人,我闯进那间舒适的书房,将窗帘拉拢,往长沙发上一躺,便睡着。    这里是躲避现实的好地方,而我需要真正的休息。    我很累很累。    男人最怕的是女人的尖叫及大声发脾气,今早叮噹使我精疲力尽。    睡醒的时候只听得自鸣钟嘀嗒嘀嗒。    我口渴,按亮灯,见书桌上放着一杯茶,不问三七二十一,喝下一大半,是清凉的龙井。    杯子涸萍究,杯口有一弯紫红色唇膏印迹。    是香雪海吗?一向没留意她擦过口红。    我拉开门,女佣迎上来,不动声色地说:“关先生请过来用饭。”    我擦擦酸涩的双眼,听见肚子饿得咕咕叫。    我问:“香小姐呢?”    “香小姐在楼上,她说关先生或许想静一静,所以不来打搅你。”    呵,她太懂得待客之道。    我真的听腻了人声,厌倦了应酬客气的闲话,我甚至连诉苦都不想,香雪海深明我意。    吃完饭我信步走上楼去,香坐在露台,抬头看着月亮。    她常常这样,一个人或坐或躺,什么也不做,甚至玩也不玩。    听见我脚步声,她抬起头来。    我没有说话,她也没有开口。两个人沉默如金。    月色很好,室内没有开灯,却一片银光掩映。    我蹲在香的身边很久,挽起她的手,贴在脸上,仿佛她的力量借此传到我体内,我的体力又恢复过来。    我心中充满委屈。    白天的工作这么繁重,男人的天职便是要向上爬,以使妻儿过得更舒服,但我的女人不但没有给我慰藉,还处处使我头痛,这样子我还为何钻营?    一口真气外泄,再也提不起劲来,我心酸地靠着香雪海的手。    她的手是冰冷的、皮肤白皙、毫无血色,并没有擦指甲油,活脱脱是诗人口中的“素手”    饼很久很久,我心中才略为好过。我仍然没有说什么,轻轻将她的手放回去,便站起来离开。    舒服多了。    回到书房,我并没有离去的意思,我再自她的茶杯内喝一口茶,重新躺在她的沙发上。    并没有太大的困难我已经睡着了。    温柔不住住何乡?    第二天我自香宅直接去上班。    叮噹打电话到办公室骂我“你跟她同居了?”她像个泼妇似地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。    我作不得声。明月是我的证人。    叮噹又说:“好得很呀,打她的工,住她的屋,入赘她家岂非更妙?”    我挂断电话。    很明显地,叮噹仍然派人盯着香雪海。    多么讽刺,本来我以为香与叮噹是前者黑后者白,现在变得刚刚相反。    一天辛劳工作,我提不起勇气回自己公寓,不知如何,神推鬼拥似的身不由己地往香宅而去。    避家低声说:“关先生,香小姐说,请关先生把门匙交给我们,让我们替关先生收拾点衣服过来。”    我感激地点点头。    心情坏透,叮噹一天与我作对,我一日心情不好过。    像小王子遇见的醉酒鬼一一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喝酒?”    “因为我想忘记我的原罪。”    “你的原罪是什么?”    “醉酒。”    我也一样,明知一直到香宅来,叮噹不会原宥我,她一日不与我和解,我心情不会好,情绪坏所以到香宅来,越来叮噹越恨我…祸福无门.唯人自招。客房已为我收拾好。    我在浴白中泡了半小时,自浴间出来的时候,衣物已经取到。    我不想走了。    这个世界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世界:温柔体贴的女人不但一无所求,并且愿意毫无止境地付给。    这一天我并没有见到香雪海。叮噹是不会相信的,叮噹以为我与香已沉沦在欲海中万劫不复,但事实不是这样。    这种情形更叫我对香雪海心折。    过了几天,我又收到一大叠照片。    没想到叮噹可恶起来能够达到这种程度,她简直是向我示威,表示我拿她没奈何。    照片中有我出入香宅的情形。    而香雪海却在周恩造医生的诊所前留下许多倩影。    我暗暗奇怪,这两天她已准备去拆石膏,为何频频还去探访周医生?我不明白。    照片面积相当大,都有三十乘二十五厘米大小,我非常喜欢其中一张,叫女秘书买银相架回来,把香雪海的相片镶起来,就放在案头。    我仍然在香宅寄宿。    香雪海手臂拆石膏那日,我与她出外庆祝。    她破例戴着许多首饰,一串钻石项链金光灿烂,为她增添不少神采,难怪女人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石头,的确可以衬托出风采。    她的衣裙仍然是黑色的,不过因为刻意化妆过的缘故,黑色没有使她沉闷,黑色使她神秘美丽。    我们是有心跳舞去的,从夜总会跳到的士高,再在家中的客厅跳。    她身轻如羽,软若无骨,自十五岁跳至今,我从没碰到过更好的舞伴,我们跳了一整夜,倦至无法出声,只会得笑。    太美的意境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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