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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1/5页)
    第十章    两天后,同一地点,同一时辰,同样两个人。    “八月十一,买庐山云雾茶五十斤,哪家分行记的帐,买方是谁,买价多少?”    “西四巷分行,富商梁豪,买价五万。”    冷眸瞟来“四月初四,银鸢城南巷分行,卖出最少的茶种?茶价?”    “嘿嘿,凤凰单横茶,半斤,茶价两千两,曲府派人买的。”    “我问谁买的了吗?多嘴什么?”又瞪她。“三月十九…你手举这么高干啥?”    “我看了帐,心里有疑问。”    “问吧。”    “官府不是颁布榷税律法,不允私贩茶叶,私自卖茶十斤以上,一百斤以下罚钱一百文,并脊杖二十,一百斤以上更是加重处罚,后来的律法更苛…私下卖茶三次,数量在三百斤以上皆处死刑…咱们家的帐本随手一捉就是百斤以上的交易,难道我们官商有所挂勾,所以才能大剌剌百斤百斤地卖茶吗?”不在其行,不懂其事,平时她喝茶,嘴也挑,但从不曾了解茶的买卖竟受官府限制。    “咱们做的是阴的,虽说大概也阴到连官府只能睁只眼闭只眼…你没有发觉帐目的最后一页,每月都有百斤的蒙顶茶是送给官去了吗?”    “贿赂!”    “而且这百斤的蒙顶茶,是天涯负责送的。”冥君沉沉一笑。    “贿赂加威胁!”叫一个面目凶恶的人去送贿礼,明摆着他们宫家能讨好人,也能清除人。若官府愿意,众人皆为友,若不愿,扯破脸来,官府不见得能继续高枕无忧。    “你很聪明。”    “因为我娘家也是做阴的。”好熟悉的罪恶感呐…原来不管她嫁前与嫁后,都无法金盆洗手做个善良老百姓。    “我知道,你们是盗印商嘛。”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!”    “我差人上你们家去买过《幽魂yin艳乐无穷》,与先前友人从银鸢城带回来送我的那套有点差别…不过是非常非常小的差别,有个错字被改过来了。”再说,以宫天涯对她的重视,她有什么消息不会透过宫天涯嘴里说给他知道?笨。“好了,问够了没?继续。”    “哦。”    “南巷沈静书茶馆,向来都买哪些茶,买多少,一年下来从他们身上我们剥下多少银两?”    司徒百合一怔“还、还有这种问法哦?!我只背一天一天的帐…”    冥君笑眯了眼,彷佛无限宽容,但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就偏偏不一样“那好,重新读。”    “又要重新读?!我这辈子看一本书也没看过如此多回,就算是《幽魂yin艳乐无穷》也一样…”    “两天后,我在这里再等你。”撂完话,冥君又推着木轮椅掉头走了。    “你真以为读帐册很有趣是不是?你以为帐册里的六安瓜片和双井茶会在床榻上交相缠绵,演出活春宫来让人看得入迷是不是?一直叫我重新读重新读!”    “六安瓜片如果会和双井茶演出活春宫,那倒真稀奇。”宫天涯在房里没找到司徒百合,金花说她让冥君唤去帐房,他旋身往帐房来,一进门,就听到她在吠。    “你回来啦。”司徒百合迎向他,原先脸上对冥君的不满立刻收拾打包好。她不想让宫天涯夹在两人之间难做人,冥君为难她,她也有本领推回去,犯不着要宫天涯凑一脚。    “在跟冥君吵架?”    “才不哩,跟他吵架不好玩,让人觉得我在欺负一个病人似的。”她将宫天涯推到椅上坐,把金花方才送来孝敬冥君的好茶借花献佛地递给宫天涯“他病奄奄的,有时进到帐房,瞧见他睡着,看起来都有点怕怕的。”    怕什么,宫天涯不用问,因为好些回他看到冥君熟睡的模样,就像完全停了呼吸,越来越难叫醒,可是又不敢不叫,怕不唤醒他,他就真的一路睡到死。    “要不要找大夫来看他?”    “都瞧遍了。”他怎么可能弃救命恩人于不顾。    “我看他每天喝补葯像在喝水一样,可是没看他长过半点rou。”瘦得像根竹竿子。“冥君生的是什么病?”    “大夫说,他的五脏六腑都有伤。”宫天涯只简单这么说,他不愿意在司徒百合面前提太多,因为若提了冥君的伤是为救治他而来,这小丫头又要算她自己一份错了,她定会认为是她当初见死不救,才会害得冥君必须做出如此大的牺牲…她只知道冥君救了他,却不知道冥君是用什么方法救下他的命。    “为什么有伤?”司徒百合还是好奇问了。    爆天涯没说,只是拍拍她的手背,淡淡地掩饰苦笑。    这举动,司徒百合懂了,他的无言,已经说得够多了。    “我听说银鸢城有个大夫,医术好像不差,去请他来好不?”    “嗯。”宫天涯点头。他没明说,那个大夫在几年前就让他们请来过,只是他并没有带来神迹。    “还有,好些年前,不知在哪个地方,有个银发神医,我们让人去寻,只要有出现他踪迹的地方,都让人去找,把他找来替冥君看病好不?”    “当然好。”关于这个银发神医,恐怕只是传言吧…    “看在冥君这么伟大的份上,我以后都不跟他顶嘴就是了。我想他要是不动气,对身子比较好哦?”“你有这个心意,他会很高兴的。”    “真的吗?我觉得他还是很不喜欢我,不然…我先回娘家一阵子,让他眼不见为净,你说如何?”只要眼睛看不见讨人心烦的家伙,他一定可以心宽体胖,最有助于调养身子。    “别胡说了,我现在倒觉得冥君挺喜欢你的,否则他不会花那么多时间跟你待在帐房里。”害他要找人都得先问清楚冥君人在哪里。    “哎呀呀,好酸哦…哪里来的酸味,谁打翻醋坛子了?”司徒百合作势在四周嗅呀嗅,最后嗅到他身上,仰着笑脸,大眼活灵灵瞅人的模样好可爱。“你是吃醋我跟冥君独处,还是吃醋冥君跟我独处呀?”    “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吗?”    “有呀。前头那个是你嫌我霸占了冥君,让你们不能尽情培养兄弟感情,后头那个是你嫌冥君霸占我,让我们夫妻不能享受闺房之乐,当然差别很大啰。”尤其“兄弟感情”这四字,她说得多出力呀。    “你还误会这件事吗?”误会他与冥君的关系?    然而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怀疑和质闻,这丫头只是贪玩,只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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