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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3/3页)
踢飞熬葯的炉子。她被拖着往屋子后头去,一边走,一边还不忘对殷冬雪喊:“姑娘,那葯已经熬得差不多,再熬就干了,麻烦您倒出来,拿去房里给少爷好吗?”    拿葯给他?看着两个人消失在屋子的转弯处,殷冬雪不禁迟疑。    等葯壶发出滋滋声响,她才回过神,蹲下身处理葯壶里的葯。    ******--***    “大娘,我娘她…”    门被推开,穆渊原以为是帮佣的大娘,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之外。    “大娘呢?”盯住殷冬雪不太自然的端葯动作,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葯碗搁在远远的茶几上。    “她们到后面去了。”    “后面?哪里?”    “某个房间。”    “不会是后院那个房间吧?”    “大概是吧。”    砰!“啊!”他痛叫出声。    般什么鬼!殷冬雪看着不知在猴急什么、从床榻上摔下来的男人。    “可恶!”抱着摔痛的腿,穆渊颇不是滋味,原来少了一条好腿会是这样的不便。“你能不能帮我?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冷冷地说。但看他那么大一个人在地上翻来翻去,不晓得要用什么姿势才站得起来,竟觉得有点…于心不忍。    “你能不能扶我出门?我娘她不可以进去那个房间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我爹的东西全收在那里,怕她看见会…”    “看到就看到。你不是说你爹早死了,她就是因为不肯承认你爹死了,所以才会变成那样子;你们这样顺着她,难不成跟她一样,全疯了?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?人死了就是死了,谁都会死,就跟兔子、豹子一样,死了就烂了,只剩下骨头、剩下皮毛,不会再活过来。”殷冬雪的话接近残酷,却是一针见血。    那个穆夫人真疯假疯,她看不太出来,但是她功夫不弱倒是可以想见的。    听完她的话,坐在地上的穆渊也不禁沉思起来。    是啊,从一开始,他和大娘也是顺着他娘,甚至编派谎言,为的是不想伤害她更深,所以在她的心里造出一个希望。    只是,这样的希望对她是好是坏,他们并不晓得。    “我爹其实是活着的,只是…是活在她心中。”他喃喃地道。    看见他脸上流露出她未曾见过的困惑表情,殷冬雪竟感到不怎么舒服。    他和他娘的羁绊居然是这样地深,而她和爹…    不由得,她想起在纵马山上的一切,除了教授武艺,爹常常都是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;而孤零零的她,从小就只有鸟兽陪着,没有其他同伴。    冷,自己冷;寂寞,自己承受,没有其他人会问她:冷了吗?寂寞吗?    自始至终,她就只是一个人…    “殷冬雪。”    穆渊忽然的叫唤,让她登时自沉思中抽离:而她脸上的表情,自然全落入穆渊眼里。    “你能不能帮个忙扶我起来?我还是得去看看。”她方才究竟在想什么?穆渊揣疑的看着她。    平日的她,目光煞是锐利,像刚刚那般染上一层忧郁十分难见。    殷冬雪敛了饮神色,自动定到他面前,想了一会儿,她伸出右手。    一只手就想把高大的他拉起来,可能有点困难,不过对人有着强烈防备心的殷冬雪来说,已经算是…恩宠吧,呵呵。    穆渊的大掌往殷冬雪的小手一抓,一长一短的手臂均施了力,竟然将一具高大的躯体给拉起。    只是光只有一只健全的腿,并不足以让他站稳,因此,他摇晃几下,最后无法抑制地朝殷冬雪倒去。    甚至“顺势”将她抱个满怀。    “做什么?”    殷冬雪下意识地反手一推,而就在穆渊往后倒的那一瞬间,她马上又将人拉回来;就这样,两具躯体再度贴合在一起。    穆渊低头看那张似乎有点困窘涨红的脸蛋,而后笑了。    “笑什么?”殷冬雪立即皱起眉头,抬眼望他,然而穆渊的笑颜,又使得她胸口的气硬是上不来。    那种感觉就好像…刀子被盾板挡住一样,就是没辙!    “谢谢你把我拉回来,要不然我可能又要跌一次。”    “我管你跌不跌。”语气冷得像寒风。    细细瞧住那翘翘的羽睫下的眸子,穆渊心里不禁笑着。    好一个…表里不一的女娃儿,外冷内热。    “你到底走不走?”她懊恼地问。    “嗯?”自飘飘然的心绪回过神,他应了声。    “去找你娘。”    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,另一只手则抓着他的手臂,动作很不自然,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很“努力”了,努力让自己适应与人亲近。    “嗯。”他又笑着回答。    不再理会穆渊的反应,殷冬雪搀着他步出房门,只是他们才跨出门槛,就听到院子后方传来嘈杂声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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