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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9  (第1/5页)
    9    忽尔一个念头闯进殷家宝的脑袋里。    他刚才曾对傅卡碧说:    “你甚至不比一个有勇气自杀的人,更值得人同情。”    天!暗卡碧之所以患忧郁自闭症,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故意惹起亲人同情。惟其她的思路不正常、不正确,才会有这种反常的举止出现。万一她再想歪一点,会不会真的走上极端的绝路去?    殷家宝反省一下,也实在觉得自己责骂傅卡碧的言辞是过分严峻,甚至苛刻了。    殷家宝立即披上外衣,飞也似的冲出房间,直跑到酒店门外,要了一部酒店的车,向着傅卡碧居住的小别墅进发。    在车厢内的殷家宝急得满头大汗,他不住地想一个问题:如果傅卡碧受不了苛斥,一时想不通而自杀了,他要负上个怎么样的责任?    他如何去向卡碧的外祖父和母亲交代?    将来有一天小宝长大了,他怎么解释他父母的去世?    之所以冲动,只为多月来的心头压力,叫殷家宝不吐不快?    他何尝不想像卡碧一样自闭,或者像小杨那样干脆一死了之,可是,他可以这样逃避吗?    所有的担挂忧虑惶恐惊惧无奈,都由他一个人撑到底。    殷家宝也有撑不下去,忍无可忍,要发泄、要咆哮、要翻、要谩骂的时刻。    尤其是在碰上了若翰伟诺这个罪魁祸首,知道他仍然活着,仍然大权在握,仍然耀武扬威,真叫殷家宝极度气愤至非爆炸不可。    这一总的苦衷其实都成不了原谅自己的藉口,如果傅卡碧发生意外,他还是难辞其疚。    他几次催问司机,为什么还未到达目的地?    汽车像在公路上奔驰了千亿万年。    最后,车停了下来,殷家宝冲前去用力叩门。    女佣人出来开门:    “是你,先生。”    “小姐呢?我要见傅小姐。”    “小姐是不见客的。”    “下,我要见她,她在屋内吗?她回来了吗?”    “不知道,先生,你请回去吧!彬者你跟伍先生再来吧!”女佣被殷家宝的焦躁吓着了。    “不,让我进去看看。”    “不可以这样。”    殷家宝心急得要推开女佣。    “让我看看傅小姐是否平安回家来了!我怕她会生意外。”    两三个女佣冲前来,跟殷家宝纠缠着,不让他到屋子里去。    “你们放开殷先生。”是傅卡碧的声音。    殷家宝抬起头来一看,竟见到傅卡碧手抱着她的儿子小宝,从楼上走下来。    “殷先生,”卡碧走近殷家宝:“对不起,我们无礼了。”    “无礼的是我,卡碧,你没有事吧!”    “有。”卡碧望着殷家宝的双目已然含泪:“回头的狼子心上有阵剧痛。殷先生,如果你能早点出现,提醒我,就不致于犯这么大的错误。”    殷家宝脑子里空白一片,他一下子难于接受发生在傅卡碧身上的变化。    直至到这一晚,与傅卡碧一边吃晚饭一边款款而谈,才使家宝自既迷惘又惊栗的情绪中平静过来。    “我很爱小杨,这是千真万确的。”卡碧呷着茶,开始对牢一个可倾谈的对象,讲出了自己的心历路程。    殷家宝默默的听着。    “小杨和我从小相识,我们是小学的同学。    “记得第一次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在小学的毕业典礼上,同班的同学们都在父母陪同下,来参加学校为我们举行的庆祝会。    “我却只得外祖父陪同我参加,因为母亲的工作相当繁重,无法腾空分享我的荣耀和兴奋。    “班上的同学看了我的外祖父一眼,扯着我问:    “‘卡碧,你的父亲这么老吗?’    “其中一位同学代我回答说:    “‘卡碧哪有父亲,她的母亲是个弃妇,那人是她的外祖父。’    “有生以来,第一次听到‘弃妇’这个不光彩的名词,竟加在我母亲身上,我气闷得抛下外祖父在礼堂内,独个儿跑到学校后园的千秋架旁去,呆坐着生闷气。    “是那个时候,小杨出现了。    “他给我说:    “‘卡碧,你生什么气呢?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父亲,我也是。’    “从那时起,我一看到小杨,就有一种我并不孤单的感受。    “这感觉对我来说是太重要了。    “从小到大,我独个儿生活的时间很多,兼了父职之后的母亲,连足够的休媳间也没有,哪儿能做好一个正常母亲的本份。”    “小杨成了我的玩伴、知己。我们一起成长,携手应付很多令我们疑惑和不开心的事,任何这些惹我烦恼的问题发生了,只管让小杨知道,就可以为我分忧为我解决。”    “我们成年之后相恋是很自然的发展。    “记得我曾对小杨说:    “‘我很怕。’    “小杨问:    “‘怕什么?’    “‘怕我们不会白头偕老。’    “‘为什么呢?’    “‘因为我们的恋爱太顺利了,不可能毫无波折。而且…’我想了想才说:    “命运会不会有遗传的?‘    “‘什么意思?’    “‘我和你都是个无父的孤儿。’    “乐观的小杨哈哈大笑:    “‘那有什么好担心的?你看,我和你不是活得很好。’    “我当时并不觉得这句话有语病,现在回想起来,才知道带点不妥当。    “小杨其后考取了奖学金,到美国留学,毕业后在彼邦工作,并把我接到纽约去,看我是否喜欢那儿的生活。”    殷家宝忍不住插嘴问卡碧: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留下来?”    “因为我不喜欢纽约,母亲身体不适为我带来了一个赶回曼谷的藉口。其实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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