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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六章  (第3/11页)
听他的,他没事儿净爱瞎胡扯,他不想在乡下待,想回城里去,老是编故事吓我,您可别听他的…”    转身一推大狗子,道:“去,去,躲一边儿去,明儿个你就给我回城里去,待在这儿净帮倒忙,这回如你的意了吧。”    大狗子带着满脸委曲走开了。卖酒的又冲卓慕秋哈个腰,陪个笑也退走了。    大狗子把卖酒的拉了一旁,低低说道:“爹,我真…”    卖酒的沉脸喝道:“别说了行不行,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,你要再敢多说一句,现在就给我回城里去。”    大狗子没敢再吭气儿了,他倒不是不想回城里去,他是不敢一个人走这段路,卓慕秋听得清清楚楚,可是他装作没听见。    他相信大狗子不是说瞎话,也不是像卖酒的所说为了想回城里净编故事吓人,看大狗子刚才吓得那个样子,一定是看见了什么。    光天化日之下那来的鬼怪?鬼怪也都是无稽之谈。    他认为大狗子可能看花了眼,看见个穿红衣,又以红巾蒙面,或者是戴有红色面具一类东西的人倒是真的!那么,穿红衣,又以红巾蒙面,或者戴有红色面具一类东西的人,躲在高梁地里干什么,必然是有所图谋,而且是不能让人看见的图谋。    他留了意,人坐在草棚子里喝酒,一双锐利的目光,却盯在棚子对面路那边那一大片高梁地里。    高梁地里高梁棵一根根老高,长得也很密,风过处沙沙作响,很难看出什么。    他的酒喝完了,连一点淡淡的红影都没看见,他想大狗子刚才看见的那红衣人,可能已经跑了。    他是个江湖人,他熟知江湖,有见不得人图谋的江湖人,只一被人撞见他的好事,就会马上转移阵地。    他会了酒帐出了棚子。    他走了一段路,然后绕到了高梁地后。    高梁地后有一条小溪,水色清碧可以见底,一片片枫叶随水飘流着,他没有留意这些,他用长剑拨开高梁棵走了进去。    他走了没几步便发现地上有几对湿湿的脚印,没有穿鞋林的脚印。    长这么大他还没看见过光着脚往外跑的人。    那倒不是说世上没有光着脚往外跑的人。    据他所知,有三种人会光着脚往外跑。    一种是南荒的土人,他们没有穿鞋的习惯,长年光着一双大脚丫到处跑,登山也好,涉水也好,都是光着一双大脚丫。    一种是种田的庄稼汉,可是庄稼汉只有在下田的时候才光脚,而且这是高梁地,不是麦田或着是稻田,用不着光脚。    第三种人是疯子,疯子没有意识,休说是不穿鞋袜,就是不穿裤子他也敢到处跑。    照大狗子的说法,他看见那人从头到脚一身红,嘴里呼噜呼噜的,还冲他直咧嘴,直呲牙。    如今再看看这没穿鞋袜的脚印,九成九,大狗子是碰见了疯子。    卓慕秋笑了,他摇摇头走出了高梁地。    小溪里片片红叶随水飘流,另外还飘着一件衣裳。    粉红色的,是女人的衣裳。    八成儿是上游那个洗衣裳的女人不小心,让衣裳随水飘走了。    真是太不小心。    要是个有婆家的,回去非被公婆骂不可。    要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,也少不了挨爹娘数说一顿。    怕的是有婆家的碰见个恶婆婆,说不定为这件流失的衣裳能逼她跳井,逼她上吊。    卓慕秋又摇了摇头,要走。    可就在这时候,他看见那件粉红的衣裳上绣着一朵花,一朵梅花。一件衣裳算不了什么。    一朵绣的梅花也算不了什么。    可是,一朵梅花绣在衣裳上,那就不寻常了!对卓慕秋来说,那是太熟悉,太熟悉了。    他清晰地记得,严寒贞身上穿过这么一件衣裳。    严寒贞人本来美,穿上这件衣裳的时候更美。    他还记得,他夸她像一朵雪里寒梅,清奇艳丽,香意沁人,第二天,严寒贞就在这件衣裳上绣了一朵梅花。    他用长剑挑起了那件粉红色的衣裳,绣梅花的部位右襟上,连部位都不错。    他挑着那湿淋淋的衣裳往上游看。    他只看见了一座山,别的他什么也看不见。    他想顺着这条小河找上去。    他几度举步,却又几度迟疑。    他是否该再去找严寒贞。    严寒贞是否还值得他去找她。    自然,答案是否定的。    可是有一点使他担心,严寒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她跟西门厉在一起,西门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    他曾经跟竹楼玉姬白娘子过往甚密,可是他把白娘子弃若敝履。    他也曾经跟苏曼云,新寡文君葛天香有过山盟海誓,最后他也把她们丢弃在脑后。    怎见得他不会丢弃严寒贞-    个男人要是变了心,昔日他爱过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值不了一文,甚至能变成他的眼中钉。    突然间,卓慕秋腾身直往上游掠去。    口口口    小溪汨汨地流着。    枫叶一片片的飘着。    卓慕秋看见了那片枫林,也看见了那座被毁的茅屋。    一条碎石小径正对着的溪边,有一块发白的大石头,石头旁边放着一根棒锤。    他自信找对了地方,可是他没看见一个人。    那座被毁的小茅屋,使他心底泛起了一丝不祥。他挑着那件衣裳,踏着那条碎石小路缓缓地走了过去。    他没发现别的什么,只看见了几双穿鞋袜的脚印。    那疯子到这儿来过。    一个疯子对付得了严寒贞,可绝对付不了“魔刀”西门厉那么一个凶人。    难道说西门厉真变了心,撇下严寒贞走了,那个疯子闯到这儿来毁了这儿的一切。    这一切当然包括严寒贞在内。    卓慕秋放下了左手的油布包袱,也把那件湿淋淋的衣裳放在了地上。    长剑出鞘,他运剑如飞,转眼工夫把那一堆碎草断木都挑开了。    一个小家庭该有的东西他都看见了。    只没看见人。    人到那儿去了?让疯子掳走了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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