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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2/3页)
起头,冯笃炯亮的眸环视四周,没发现什么异状,只除了该在办公室里的倪必舒不见踪影外。    正要低下头继续赶完最后一份文件,突然间那响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,这次他听得很清楚,是来自他的桌子底下。    迅速把椅子往后一退,他俯身,目光笔直迎上一双懊恼的眸。    “你躲在这里做什么?!”    他的脸色比她手里的脏抹布好不到哪去。    “我…我在打扫!”她支支吾吾的挤出干笑。    “嗯哼,在桌子底下?”冷冷挑动眉峰,一双炯眸凌厉得像随时能戳破她的谎言。    “因为…”一双弹珠似的眼睛骨碌碌的左右滚著。“桌子下面很脏,没想到擦著擦著,你就回来了!”这么烂的谎话,连她自己都不相信。    窝在桌子底下,她就这样接受他的盘问,著实有够狼狈!    “老板,可不可以先让我出来?”她涎著笑,谦卑要求道。    他面无表情瞪看她几秒,才终于退开身子,让她活像老鼠似的从地洞里狼狈的慢慢爬出来。    拍拍身上的灰尘,她正盘算著要怎么全身而退,听起来令人心惊胆跳的声音悠悠响起。    “你擦桌子擦了一整个早上?”他的俊脸像三月的天气,一片阴霾。    她就知道,该来的绝对躲不掉。    “这桌子全是陈年污垢…”她胀红了脸,试图辩解。    “我不想听借口。”他可不是花钱请她来摸鱼打混的。    听听这语气,俨然是一副大老板的派头!    拜托,这男人不过是开了一间比垃圾回收场还好一点的小货运行,却一副神气得像是大企业总裁的架势?就算他们是邻居、认识彼此的年数超过二十根手指头,他也得客气三分啊!    “这不是借口,是正当而且值得谅解的理由。”她理直气壮仰起下巴。    “这不是借口也不是理由。”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    “是鬼话。”    倪必舒气鼓了脸,这男人的嘴…好坏!    虽然他们是多年的邻居,本该友好如兄妹,但这个男人的傲慢有时实在令人忍无可忍。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是秘书,专长是文书处理,这些耗费体力的工作我当、然、不、擅、长!”    “既然身为秘书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上司要听的不是理由,而是结果。”    “你根本没拿我当秘书!”她是苦命台佣。    “你随时可以走,没人强迫你。”    他满不在乎的嚣张样,气得倪必舒快吐血。    走就走!    她倪必舒好歹也当过大老板的秘书,何必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跟屈辱?    小拳头在身侧反覆收紧,她决定拿出当米虫这么久几乎快消失无踪的骨气,离开这个黑心的老板。    “好,我走!”她豪气的宣布。    “请便。”黑心男人迳自拿起文件开始看起来,连头也不抬。    啊?他竟然说得这么轻松?!毕竟三天来她也是卖命工作,出汗出力,没功劳起码也有苦劳吧?    简直是欺人太甚!    她义愤填膺的想将抹布丢在他脸上,想想还是很孬种的往桌上轻轻一放,挺直背脊,活像是凯旋的英雄般走出办公室。    偌大的办公室一片寂静,唯有天花板上的电风扇依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。    “我要走了喔!”    突然,一个身影又从门口闪出来。    扫了她一眼,男人面无表情低头又继续忙著。    “我真的要走啰!”她发誓,这是她大发慈悲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,要是他再不表现一点悔意跟善意,她马上毫不犹豫走人!    办公桌后的庞大身躯依然不动如山,像是就算芮氏规模七级的大地震也惊动不了他。    尴尬怔立在门口,她走也不甘心、不走面子又不知到往哪儿搁。    她心里清楚得很,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,连硕士、博士都得去抢环保清洁工的饭碗,她一个小小学士,还有什么身段放不下?    “倪‘必输’,中午便当订了没?”突然,贡丸的台湾国语夹杂台语从不远处传来。    “啊?还没!”感谢贡丸这血性男子及时出现给她台阶下。“我这就马上打电话订!”    脚底抹油,赶紧溜之大吉!    ********    阳盛阴衰的货运行,一直以来始终充斥著男人的烟味、臭汗味以及男人间以粗话作为沟通桥梁的江湖味。    自从倪必舒来了以后,突然间,空气里多了一丝女人身上特有的香甜,轻甜好听的嗓音洗涤出每个人温和良善的一面。    每个人嗓音变小了,粗话几乎听不到,就怕惊吓了那单纯纤细的倪秘书。    十几个男人们的世界一夕间改变,但没有人抱怨、没有人不情愿,全都乐意遵从这种不必言明的默契与规定。    “倪‘必输’,你叫什么名字?”    一伙工人坐在仓库边的货堆上排排坐吃便当,倪必舒坐在中间,万“rou”丛中一点红。    北丸的台湾国语混著饭菜依然道地得很,身上的恰龙在大太阳底下生动鲜活。    对于男人的裸体,她已经见怪不怪,来到这里她已经从高级秘书,变成老板的专任台佣、工人们的知己。    “倪必舒。”她用酸痛得几乎举不起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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