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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4/4页)
”    男朋友…她眨眨眼睛,没说什么,带着被挑起的好奇心,走进会客室,打算弄清楚来访的究竟是谁。    去国六年,连高中同学都鲜少联络,更别说是国中国小的旧识了。所以说道年轻的男性,除了弟弟之外,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哪个“年轻男性”来这里找她。    小小的会客室墙上贴满小朋友的画作,五颜六色的可爱沙发配上动物形状的木桌,和安亲班所有的教师一样,希望传递出孩子在此可以的快乐学习的感觉。    穿着浅棕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背对门口,专心欣赏着墙上的涂鸦,背在身后的左手指上一只白金戒指闪闪发亮,高挺的身影看来有些眼熟。    “请问…”    听到声音,男子迅速转身。看着的俊美五官,她感觉到天地开始旋转。    “若衣,看到老朋友也不必感动成这样吧?”许东生看着脸色发白的女孩,开玩笑的说:“看看你,高兴的都快晕倒了。”    “阿…阿东,”经过七年,曾经熟悉的昵称已经变得太过陌生,几乎无法出口:“好就不见。”    “真的是好就不见。”和善的笑容,仿佛对自己七年前的不告而别一无所知。“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,太没意思了。”   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怎么会知道她回来?    如果,他知道了,那么…玄麟呢?他也知道吗?    他…好吗?最近在做什么?跟他父亲的关系有没有改善?问题不断在脑中涌现,她却一个也不敢提起。他…是不是还恨着她?是不是…还有一点点的可能,他能够再见到自己心爱的男孩一面。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她以为自己就要不争气的掉下泪来。许东生的出现,勾起太多、太多想要忘记的感觉,无法割舍的回忆…全部,都是关于玄麟。    终于,她努力的露出微笑。“对不起。”    许东生歪歪头,好奇的看着她。“怎么样?这几年好吗?”    “好…”她垂下眼眸,轻声问道:“…玄麟好吗?”    男人轻吁口气“我还在想,要是你一直不问哲菊花,我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咧!”他眨眨眼睛,这才发现两个人一直隔着整个房间说话。“先坐下来再说吧。”    她愣了一下。“啊,对不起…”    他摆摆手,表示不介意,选定绿色的沙发坐下。“没关系,我也紧张得要命,根本没想到要坐这回事。”    “紧张?”一点看不出来。    他苦笑,稍微别开视线,不看在眼前坐下的女孩。“…我是自己跑来的,玄麟不知道。”    她呐呐的低下头,心头一阵刺痛。当然了,玄麟怎么可能还想看到她?    “别误会。”许东生急忙解释:“我不是说玄麟不关心…你那家伙可在意了,只是…”他叹口气。“你知道的,男人有他的自尊。”    “…我知道。”    “不,你不知道。”他看着她,然后摇头。“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跟你分手以后…妈的,这件事我还是过了好久,才从离哥那里挖出来的。你们两个家伙,这算什么?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。”他谴责的看了女孩一眼。“言归正传,那家伙是疯了一样,女朋友一个接一个,象是要跟离哥争水彩是台北第一花花公子似的。然后,”他伸出右手,比个炸开的手势“砰的一下,他又变成了清心寡欲的苦行僧,半个女朋友都不交。除了偶尔跟我们出来喝个小酒,就是成天关在他那间空房子里工作,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模样。”    她咬住下唇,不知道该接什么话。    “有过了好久,”他继续说,浑然不在意她的沉默。“我才终于知道,原来当初是你失踪了,而且是逃到美国去。哇,有这么夸张吗?分个手必须要逃到天涯海角去才能分?我不知道。”又顿了一下,想来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得黯然。“我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阿东…”    “如果花了七年,都还没有把对方放下,为什么回来了,却不肯联络?”    低着头,没有作声。    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,杏讷生叹口气,放弃了话题。“…说老实话,我今天来也不完全是为了玄麟。”    抬起头,有些不解的看向男人。    他尴尬的动了一下身体。“听说…颖秋姐要回国?”    看着许东生留下的号码和前面书桌上的手机,踌躇了一整夜,到最后,她还是不敢打这通电话。    …花了七年的时间,难道自己还是跟当初一样的怯弱,没有半点长进?连一句简单的“对不起”都没有勇气说?    咬紧住快要渗出血丝的下唇,这个晚上不知道第几次,伸手拿起手机,    然后,电子铃声响起。    吓了一跳,慌忙按下通话键。“喂?”    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作声,但是不知道怎的,鼻子蓦然一酸。    玄麟。    没有任何的声音提示,可是她就是知道。    隐忍了一整天的泪水终于决堤,一发不可收拾。    半笑半叹气,和记忆中相同的挚爱声音。在这一瞬间,七年的时间阻隔仿佛完全不存在了。“若衣,你不会又再哭了吗?”    住:Labelledamesansmerci直译为“无情的少女”引自诗人济慈(Keats)的一首诗名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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