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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4页)
    她忽然伸出手,替日朗手腕扣上一只镯子“但,你不能跑到别人的生命里去,你也不能改变一切已经发生之事。”    日朗大笑“啐,那我回去干什么?”    晨曦看着她“你总有比较快乐的一天吧,再活一次,有什么不好?”    “谢谢你,晨曦,但我可能用不着这一件法宝呢。”    “还有…”晨曦还想说些什么。    这时日朗已经听到一阵轻微“嗡嗡”声。    “日朗,再见。”    日朗问:“我们有可能再见吗?”    “或许永不。”    “很庆幸可以认识你。”    晨曦与她拥抱一下。    日朗爽快地掉头就走。    她听到飞行器接近的声音,以及引擎喷向地面的热量,终于忍不住,回头望,但她只看到草地被压扁部分形成一个圆型图案,而晨曦与她的飞行器在短短几十来秒钟内已失去踪影。    她是唯一为她送行的人。    真没想到焦日朗会结交一个异乡人为朋友。    日朗回到车内,驶入市区。    抵达办公室的时候,曙光甫现,天空呈鱼肚白。    日朗揉揉眼,疑是做梦。    但是一天工作已经展开,她也开始小跑步,在写字楼里扑来扑去,有时急得头昏,所以嘴里总含着一小块巧克力糖,增加体能。    偶尔有一分钟空档,她也会想:多没意思,每天重复同样的琐事,做来做去做不完,可是不做又不行,做了多年也不见成绩效果。今天洗完头明天又脏,洗头水用完又得重买,若不是为了老的小的,多活三十年少活三十年也没有分别。    岑介仁母亲去世,日朗也跑到岑家帮忙,老人真争气,星期三还在处理家务,星期五就去世,只在医院耽了三十多个小时。    床上还搭着她前两日洗净的替换衣裳,桌上放着未看完的报纸,办完事肚子饿,吃的是岑母煮的咸蛋。    说也奇怪,同样的事对焦岑二人却有不同的反应。    日朗经过此事,更加对世情看淡,只觉事事无所谓,并不想争。    但岑介仁却说:“当然要趁活着挣更多吃更多,好好享受,不枉来这世界一趟。”    所以日朗觉得他俩已经完全失去沟通。    中午太阳隐隐约约出现一会儿,接着又下起雨来。    日朗想:晨曦不知到家没有?    她举起手来看表,这时又看到腕上那只陌生的时计。    科学越是先进,仪器越是简单。这只时计,看上去同腕表没有什么差别,但已经可以控制时光隧道的出入口。    日朗苦笑。    据晨曦说,三个月内,她可以随时进出前半生过去的岁月,重温旧梦。    为什么限时三个月?    可能是因为九十个日夜之后,时计能源会告用罄。    日朗蠢蠢欲动。    这真是一个人罕有的奇迹,可惜她只能回到自己过去的岁月里去;否则,她愿意到别人的生命去浏览参观。    回到什么阶段里去好呢?    日朗沉思,有哪些日子,是值得再活一次的呢?    这个时候“咚”的一声,有人推门进来。    日朗定神一看,是她的好友范立轩。    “咦,你怎么来了?”    立轩坐下,用手掩着脸“路过。”    “你看上去需要一杯咖啡。”    “最好有杯还魂酒。”她叹口气。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升职名单发表了,上面没有我。”    “应该有你吗?”    “工夫人情,样样做足,等完又等,结果落得如此下场。”    “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,你没听过吗?”    “他人好似永远得心应手。”    “立轩,各有前因莫羡人。”    范立轩紧紧握住日朗的手“我真想同自己说,这是一个噩梦,醒来之后,我才二十二岁,青春年少,大把前途,父母爱我,我没有焦虑。”    日朗的心一动“你的确有一个快乐的青年期。”    立轩低头不语。    “立轩,今晚到我家来,我们秉烛夜谈。”    “有什么好谈?不外是苦水罢了。”    日朗瞪她一眼“你想干嘛,秉烛夜游?”    范立轩已经站了起来“谢谢你的咖啡。”    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    “只有两个做法,一:另谋高就;二:若无其事。”    “立轩,祝你幸运。”    “生活真正乏味。”她感叹。    “今晚来我家,我会做正宗咖哩。”    立轩走了。    忽然之间,日朗发觉她眼角添了许多细纹,肩膀垮下来,步伐蹒跚。    日朗看着她,就像照镜子,同是天涯沦落人。    并且,日朗才不要回到她自己二十二岁那一年去。    那一年,她连正经工作都尚未找到。每天上午去见工,下午找房子住,暂居表姑家中。    两个星期后,只见亲戚面色越来越孤寡,像是怕她一辈子赖着不走的样子。    寄人篱下的日朗忽然害怕起来,开始为这家人做些零零碎碎的粗工,帮他家的孩子补习,替他们买罐头汽水糖果…    她怕失去这唯一的依靠。    结果十来天之后还是搬走了,实在受不了那种脸色,她拿着行李,站在路边等街车。不禁笑起来,能沦落到这样,也就见了底了,不会比这更糟糕,黑暗过后,必是黎明。    她搬到青年会。    一个月之内,找到了公寓,也找到了工作。    回到那一年去?开玩笑,伤口刚结痂,又去揭破它?嫌上一次还不够痛吗?    那种二十二岁,不做也罢。    一直到现在,一遇到情绪低落,焦日朗就鼓励自己:“这算是什么?比这难一千倍也熬过来了,现在我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,这张床在一间这样宽敞的睡房里,睡房在中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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