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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3/3页)
有座稳固又安全的堡垒,有对慈祥的父母,在她的世界里,没有坏人这两个字,当然,也没有“不要孩子”这四个字。    “现在还有问题吗?”他觉得好笑,他不要孩子对她打击居然那么大,她整张可爱的脸都垮下来了。    “没有…”蔚冰摇了摇头。    她觉得他很可怜,居然不要孩子,那他老的时候一定会无依无靠,在街上当流狼汉,如果生了病包可怜,没钱吃饭加上没钱看医生…这当然也是她奶奶常念她姑妈的。    他是子楷最敬爱的大哥,她绝不能让他变成流狼汉,不能让他的晚年变得孤苦无依…没错!子楷已经不在了,就让她代替子楷为他大哥做这件事吧,她暗自下了决定。    ************    夜阑人静,两人并肩走出餐厅,微风,飘起了小雨,舒散了夏夜的闷热。    “大伯,谢谢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晚餐。”蔚冰吃的心满意足,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。    她最喜欢一道名叫“浪漫芝心”的点心了,起司跟虾仁包在酥皮里,用心型的模型烤,端上桌是一个个的心型,既好吃又浪漫,害她都不太舍得吃,把玩了老半天才放进嘴里。    “这应该是消夜吧。”子湛调侃道。    “对厚。”蔚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想到自己居然在会议室睡了那么久,她就想找地洞钻,幸好没被公司的职员发现,不然就糗大了。    两人走到餐厅旁的停车场,马路上的车子已经很少了,雨势有转大的现象,他按了下遥控开门钮,蓦然间,马路上传来剧烈的碰撞声跟玻璃破碎的声音,接著是尖锐的叫声。    蔚冰呆愣的看着大马路,二部车头对头的撞在一起,车身严重凹挤,驾驶座鲜血斑斑,血液和某部红色轿车的破碎车体交织成一片刺目的鲜红,她看到驾驶人的头软软的垂在方向盘上,车子发出绵长的喇叭声,她浑身惊颤,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。    “子楷!”她的心狂跳不已,对著车子要冲过去。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子湛连忙拦腰抱住她。    要命!她产生幻觉,竟把车里的驾驶当做子楷,还想也不想的要冲过去,如果不是他,她已经冲过去了。    “放开我!”蔚冰挣扎著,她使尽力气推开子湛,整个人像在烧一般,她直直奔过去。    居然被她给挣脱掉了?子湛的眉心瞬间打上十八个死结。“该死!”她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他,他真是低估她了。    他连忙追上去,死命拖住她,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,怀里的她还在拼命挣扎,她像疯了一样,也像脱缰的野马,完全不试曝制。    “你放开我!我要去救子楷!我要去救子楷!”泪水疯狂的从蔚冰的眼眶奔流而下,她鸣咽的哭喊著,不停拍打困住她的他。    “你冷静一点!那不是子楷,子楷已经死了!他已经死了!”他摇撼著她,大声的告诉她。    “我要去救子楷!我要去救子楷!我要去救子楷!”她几乎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整张脸都哭花了。    他猛然举手甩了她一巴掌。    蔚冰呆了,她愣然的看着他,脸颊上有清晰的五指印,他不是打好玩的,他来真的,那一下打的她眼冒金星。    “你给我听好!子楷已经死了,那不是子楷,子楷已经死了,他的骨灰洒在布拉格,永远不会回来了!”    他的声音中气十足,冰冷而真实。    子楷死了…    对,子楷已经死了,死在跟她度蜜月的第一天,都是她不好,都是她让他开车的,如果她及时阻止,悲剧就不会发生了…    “大伯,我害死了子楷…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”她软软的跪了下来,抬起眼,泪眼婆娑的看着子湛,眼眸里满是泪水。    他浑身一震,面色惨白,心脏紧紧的缩了起来。    不,不要自责,不要这么自责,她让他自惭形愧,在单纯如白纸的她面前,他抬不起头来。    “不要再说了,我们回去。”他咬住嘴唇,扶起她,两人走到车旁,他让她坐进副驾驶座里。    他上了车,看到她泪痕犹存,心里又划过一痛。    这伤,会在她心里多久,他不敢去想。    “睡一下,到了我会叫你。”他替她放平椅背,系上安全带。    蔚冰听话的闭起了眼睛,刚开始她眉头蹙得很紧,然后慢慢的放松,她进入了梦乡,表情不再忧愁。    他在红灯停下时看了她一眼。    睡著的她真像天使,姣好的面容洁白无瑕,他好像没看过她化妆,此时此刻她眼皮上的浓睫就像戴了假睫毛一样弯翘。    为了让她入梦,他特意在市区打转,因为他知道,如果就这样直接送她回家,她一定会睡不著,所以他才不停的在马路上绕圈子。    现在她睡著了,他总算可以把车开回家了。    一路上思潮万千,他不停回想她看到车祸后的反应,看来子楷车祸身亡这件事在她内心有著巨大的影响,他得请教几个医界的朋友,判断她的情况是否该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。    细雨中,车子缓缓滑进宅邸的专用道,警卫监控室在看到他的车头抵达后自动开启两道铁门,他把车直接停在两层洋房的大门口。    停好车,熄火,他走下驾驶座,打开副驾驶座的门,替她解开安全带,将她抱出车外,这才发现她轻得像片羽毛。    她该吃胖一点,是在他家里吃的不习惯吗?嗯,有这个可能,他得记得吩咐厨房煮她爱吃的束西。    将她抱上二楼,像熟睡的孩童一般,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醒来。    他轻巧地将她放在床上,替她打开适中的空调,拉上绘有紫色薰衣草图案的薄被。    驻立在床边,他又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黯然地替她带上房门离开。    懊说对不起的人,其实是他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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